久違的安靜。唯一的一級臺階給了我充足的位置,漸緊的涼意只是向我證明這是寒冬。我格外清醒。也格外糊涂。
透著柵欄的空格,是遠山的月,昏黃卻又熠著光。今夜的月亮,不像以往那樣月華澄澈如水,反而讓我覺得不太真實。我瞇著眼,一瞧再瞧,直到確信這反射了銀杏葉光澤的金黃,是一輪明月在緩緩升起。
我已經很久沒有安靜地坐下來看月。這月或許也已經忘了我,不然怎么會這么久都未曾在睡夢中邀我醒來。
我并不喜歡忙碌,但這段時間忙碌反而對我是另一種救贖,留不下時間容我去掙扎,或者說只能在狹窄的時間縫隙中去茍延殘喘。當忙碌結束過后,我又需要新的忙碌來填補,或者說壓制。可是今夜,這月色太美,所有的沉默都是多余,且容著琴聲讓它安靜流淌出來。
當越來越多的人問我,“為何等不見你時”,“為何你的動態(tài)異常的少”。沉默也許都顯得格外孤傲。詩都入了眼,沉醉在心間,可寫卻寫不出來。一字一句,我連下筆都很難。我需要的也許是一把古琴,和著月色不斷入眠。
“天下三分明月夜,二分無賴在揚州。”我想起了心里的城池,嘉州。一個人應該會只愛著一個人,一座城,也只會屬于一個人。所以揚州,是杜牧一個人的揚州。任憑后世如何評說赴會,那二分明月夜都只管托付給杜牧。但我未曾謀面嘉州的泥土,卻又已經熟知它的草木。這種慫慫的遙望,真切濃烈卻又輕易地讓我在每一個瞬間斃命。
月已高高舉過黑夜,它笑我愚昧而笨拙。
我是虔誠的賞月人,不敵你耀眼而迷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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