禹州教師的發(fā)現(xiàn)：“葉子理論”‖老家許昌

文‖桑曉東

在村莊，在田野，在森林，葉子司空見慣，關于葉子的詩更是枚不勝舉。宋朝仇遠在《樹葉》一詩中吟道：“不知何樹葉，紅潤極鮮明。”植物的葉子不僅形狀千姿百態(tài)，其顏色也是五彩繽紛。然而，你觀察過葉子的正面和反面嗎？

一次偶然的機會，我站在廣玉蘭樹下觀察它的葉子，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看到的葉子多是其背面。這些葉子，因陽光不能直射，雨露不能先沾，其色澤暗淡，葉筋暴突，皮糙肉厚，給人壓抑、消沉的感覺。我又換了一個角度，站在樹的一側去觀察，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看到的葉子正反交錯，光怪陸離，色彩斑駁。

為進一步觀察，我再次改變角度，站到居室的三樓，去俯視廣玉蘭。這時看到的葉子幾乎全是正面。由于長期得到陽光的直射，而且雨露先沾，葉子的正面色澤艷麗，葉面光滑，熠熠生輝，給人積極、樂觀的感覺。（想看看上回刊發(fā)了桑老師啥佳作？歡迎點擊以下鏈接欣賞：禹州教師的肺腑之言：我有學生叫海棠）

有了這些不同的結論，我當時有種莫名的興奮，就像哥倫布發(fā)現(xiàn)新大陸一般，對著這些葉子，真想吟詩抒懷，大有一種無限風光在險峰的感嘆。

下圖：從樹下看樹葉。

我也曾在下雨和狂風肆虐的日子，有意識地去觀察葉子，這時葉面翻轉，百孔千瘡，顫動不已。特別是深秋季節(jié)，落葉紛紛，沉入泥土，化為灰燼。不僅悲從中來，一言難盡。

后來，我把自己發(fā)現(xiàn)的這一現(xiàn)象命名為“葉子理論”。

蘇軾在《題西林壁》中寫道：“橫看成嶺側成峰，遠近高低各不同。不識廬山真面目，只緣身在此山中。”也就是說人站的角度不同，高度不同，感悟就會不一樣。樹葉理論包含的不僅是角度和高度帶來的感受，更有一種積極進取的理念。然而，在自然災難和自然規(guī)律面前，所有的一切，不過是過眼煙云。正所謂“滾滾長江東逝水，浪花淘盡英雄，是非成敗轉頭空”。

我們可以嘗試用“葉子理論”，解釋這樣一種現(xiàn)象：

身處社會底端，你看到的社會現(xiàn)象越不公平：饑餓、困頓、黑暗、冷漠、欺詐等，這樣就易產生負面的情緒，比如抱怨、不滿、憤懣、痛苦、壓抑、消沉。

相反，身處社會頂端，你看到的社會現(xiàn)象越公平：規(guī)則、競爭、公平、陽光、分享、共存等，這樣就易產生正面的情緒：樂觀、積極、奮進、幸福、豁達。

身處社會中端，你看到的社會現(xiàn)象正惡交錯，情緒也隨之變得五味雜陳，莫衷一是。有時，渾身充滿正能量，像打了雞血一般；有時，意志消沉，充滿戾氣。

在人類的歷史長河中，不管底端，或是頂端，或是中端，到最后都是一堆黃土而已，正所謂“生前多么的喧囂和輝煌，抵消不了身后的沉寂和無聊”。

我想到古人的詩文，感覺古人很幸福，比如王羲之的灑脫、陶淵明的脫俗、謝靈運的寄情山水、李白的豪放與浪漫等，他們的所見所聞以及生活情趣，令人陶醉和向往，甚至發(fā)出今不勝夕的感嘆。

拋開他們的詩文，如果你深入了解一下他們的社會地位和生活境況，就不難發(fā)現(xiàn)：王羲之的士族豪門和高官職位，陶淵明的官宦仕途，謝靈運的官宦浮沉，李白的相門金婿。正因為此，所以王羲之“流觴曲水，列坐其次……暢敘幽情”；陶淵明“采菊東籬下，悠然見南山，山氣日夕照，飛鳥相與還”；謝靈運“池塘生春草，園柳變禽鳴”；李白“人生得意須盡歡，莫使金樽空對月”。

下圖：從側面看樹葉。

這些古人放到今天，他們不是達官貴人，就是傍依豪門，其尊崇讓人望而卻步。當今社會，和他們身份地位相當，和他們一樣樂觀、幸福的人，多如牛毛。

然而，為什么大多數(shù)人整日為生計奔波，且沒有上述古人的那種感受？理性進行思考，就會得出結論：自己的層次達不到而已。

大連萬達集團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王健林表示：“很多年輕人，有自己的目標，比如他想做首富是對的，奮斗的方向，但是最好先定一個小目標，比方說我先掙它一個億。你看看能用幾年掙到一個億。你是規(guī)劃五年還是三年。到了以后，下一個目標，再我奔10億，100億。”

這些話一經播出，刷爆網絡，刺疼了很多人。今天的你，也許站在樹下在仰視，也許站在樹旁在側視，也許站在高層在俯視。也許你是葉子的正面，也許你是葉子的背面，甚至是最下層葉子的背面。

俗語亦云：“寒門出貴子，逆境出人才”。如果你想改變自己，何愁沒有途徑？換而思考之，如果你想看到樹葉的正面，你就要登高。在社會中，攀升的唯一途徑就是努力。

想到很多年前流傳的南京一位家長教育孩子的故事：

孩子在家不愿意學習，多次教育無果。其父親為了現(xiàn)身說法，約定晚飯后他們一起去公園。出了家門，碰到一位腳蹬三輪車的人。父親招手，示意車夫他們要坐車，并問：到附近公園多少錢？答：五元。父親和孩子一起坐上，說去公園。車夫腳蹬三輪，滿身流汗，到了公園。父親付了錢。又問：返回多少錢？仍答五元。父親說：返回。車夫又蹬起三輪。到了家門口附近，父親付了錢，但并沒有下車。對三輪車夫說：去公園。車夫怒說：你這不是調戲人嗎？父親說：我就是想讓兒子知道，如果不好好努力，就和你一樣，明知道是屈辱也要去做，除非不想掙這五元錢。兒子看到這里，對父親說：我要回去讀書。

父親和兒子回家去了，父親的教育目的也達到了。然而，想一想那個車夫的心理，該有多大的陰影呀！他誰也沒有得罪，他就是為了掙一份養(yǎng)家糊口的錢，卻被人當做反面的教材。

下圖：俯視樹葉。

車夫就是葉子的背面，或他看到的就是葉子的背面，社會的陽光幾乎直射不到他，雨露幾乎潤澤不到他，所以他要忍受見不到陽光的屈辱和艱難。當然，并不是說，他就沒有幸福，他就沒有快樂。在家人面前，他可能是靠山。他的幸福快樂會來自家庭，來自妻兒，但他的幸福快樂來自社會的可能性就不大。

所以，一個人在社會上，掙錢難；而從事一份體面的工作去掙錢，更難。

一些學校，為了激發(fā)學生的學習積極性，播放了父親工作的場景：工地上，車間里，或烈日炎炎，或煙塵滾滾，或冰天雪地，工人揮汗如雨，負重前行。一行行汗水，浸透了父親的肌膚。這些穿著破舊、滿身污垢的父親，在用自己的健康和生命掙著微不足道的體力錢。他們很少有勞務合同，幾乎沒有休息權，更遑論醫(yī)保、公積金和年終獎，至于降溫費、取暖費、物業(yè)費、退休金，可能聞所未聞。孩子看到的是父輩們工作的場景，看不到的是父輩們背后的各種福利和待遇的缺失。對他們來說，能按時發(fā)工錢，經常有活干，就已經心滿意足了。

下圖：從樓上看到的樹葉。

二十多年前，做過一項調查，發(fā)現(xiàn)越是公務員、知識分子、商人的家庭，越是重視教育，孩子在學校學習也比較努力。越是普通家庭的孩子，家長越不重視教育，對孩子的學習不管不問。除非孩子在校違紀請了家長，才難得的到學校一趟。平時，他們幾乎不和學校打交道，不認識孩子的班主任和任課教師。把孩子的一切，都交給了學校。他們很少和孩子談心，不關心孩子的學習成績，對孩子的未來沒有規(guī)劃。孩子違紀了，到學校不是積極配合班主任、政教處教育孩子，而是抱怨、生氣，甚而大吵大鬧。

沒有努力的習慣，沒有努力的動力，沒有努力的方向，想看到葉子的正面，談何容易？

詩人眼中的“萬山紅遍，層林盡染”“霜葉紅于二月花”，他們看到的紅，更多的是葉子正面呈現(xiàn)的紅。至于葉子背面的顏色，關注的又有幾人？

2022年7月2日

下圖：從樓上看到的樹葉。

【作者簡介】桑曉東，河南禹州人，中學教師，許昌市作協(xié)會員，河南省詩歌研究會會員，作品散見于《天津詩人》《河南詩人》《許昌日報》《許昌黨史》《禹州通訊》等報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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